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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裡是…老家旁的圖書館…』黑髮少女扶著書櫃緩緩站了起來,伸手撫平了方才因坐下而造成的裙襬皺褶,狐疑著自己為何出現在這裡,但張望著再熟悉不過的場景,心情反倒沒有想像中那樣惶恐不安。

 

信步晃過一個又一個連接著的書櫃,從000的總記,102的哲學史,210的日本史,321的法學,440的天文學,521的日本建築,627的花卉園藝,700的美學,801的語言學,到總是愛不釋手的9類文學,不管是陳列還是圖書都跟記憶中的一樣,『好懷念啊!』碧藍的雙瞳在瀏覽藏書的時刻,顯得格外晶瑩光亮,像極了孩子見到五顏六色糖果罐時的驚喜眼神,在那個世界裡,一切都如同加了濾鏡般美好而純粹。

 

『這本那時候看到一半呢…』細長的手指撫上精裝本的書背,「Je suis là」口中呢喃著讀出書的名字,指尖順著燙金紋路輕輕滑過,和那個人的相遇也是在這個時候呢,小心翼翼捧起書本,不帶痕跡地勾起夾頁用的紅色棉線,掀開到了中間的夾頁。

 

『「大家都認為這是不可能的,但有個傻瓜並不知道,於是他做了。」』

 

那是一個雨天的星期二下午,原本並不熱鬧的圖書館,除了唯一值班的館務人員外,只有因假期回老家的自己,分外寧靜的空間只有雨滴打落在枝枒間的聲響此起彼落著,任何一點其餘的聲音都會顯得格格不入又引起注目。

 

緊閉的木製大門被推開,雖不同於生鏽的吱嘎聲般刺耳驚擾,卻也將視線移到了大門口,經過大雨洗禮的深褐色皮鞋還殘留著無法滲入卻還未回歸塵土的水滴,隨著移動的腳步逐漸被地心引力吸入地毯,消失。

 

青色的學生書包末端因過大的雨而染成藏青色,俐落的短髮還殘留著些許濕濡的痕跡,天藍色的襯衫也布滿了風吹散打上的水漬,但眼前的人卻顧不得略微紊亂的呼吸,以及有些狼狽的模樣,暗金色的眼眸像是在尋找什麼似的巡弋著書架上的分類告示。

 

只見館務小姐的朝著門口瞥了一眼,視線隨即又回到螢幕上,那金色的雙瞳也同時定格在文學類的書櫃上,腳步聲與身影分別隱沒在絨布地毯與高聳書架中,『是什麼樣的書這麼著急著尋找呢?』不知是出於對書本愛好的驅使,還是單純的被眼前疑惑的景象影響,不由自主地闔上書本跟上那人隱沒的方向。

 

「啊喏…不介意的話…請用…」思考還沒跟上,身體卻反射性的早一步行動了,伸出的手掌,遞出的手帕,發出聲音的話語,要收回時已經來不及。

「打擾…了…請問…在找…什麼樣的書…呢…?」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為突然出聲的打擾而道歉,為了掩飾有些尷尬的場面,且對於從小待到大的圖書館,藏書分布跟查找還是有點自信的,順勢拋出驅使自己到來的疑問。

 

「啊…謝謝…」專注於一排排的藏書,對於突如其來的問候與關心,稍稍愣了一瞬,接過手帕的手指還有著雨水的冰冷溫度,少女隨即換上的是感謝的笑容,暗金色的瞳孔透露著些許疲憊的氣息,大概是找了很久與不見停止的大雨造成的…吧…

 

「我一直在這裡。」清晰而透露著堅定的語氣。

「嗯…?…」突如其來令人摸不著頭緒的回話,心裡的第一反應從口中發出了一聲無義的語助詞,今天是怎麼的一直失態,難道是昨晚沒有睡好嗎?糾結的感覺蔓延於心,不禁開始埋怨起這樣奇怪的自己。

 

 

 

「文香?…文香?」感受到肩膀輕輕地被搖動著,傳入耳中的嗓音略帶模糊卻令人感到熟悉且安心,掌心的溫度沿著身體進入到處於半混亂的腦袋裡,沖淡了不甚愉快的情緒。

「奏…さん…?我…怎麼…了嗎?」揉了視線還有點模糊的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再令人熟悉不過的臉龐,好看的雙眉微皺與緊抿著的唇瓣,暗金色的雙眼一臉擔憂地盯著自己。

 

「做了什麼不好的夢嗎?突然皺起眉,還發出低沉的嗚咽聲…以為妳突然不舒服…」我…原來是做夢嗎,如果臉上會出現字,那麼肯定寫滿擔心的戀人面露難色,緊緊握著自己的雙手到現在還忘了要放開,可以感受到掌心滲出的微微水珠。

「沒事了…哦…只是…突然夢到第一次見面的事情…」抽出被緊緊覆蓋的手,指尖輕輕撫上那差點就要糾結在一塊的眉頭,向著略為愣住的臉露出了微笑,將頭緩緩靠上戀人纖瘦卻充滿安穩氣息的肩窩。

「只要文香還需要的一天…我…一直都會在文香旁邊的哦…」感受到手臂收緊帶來的溫度,瘦削的下巴輕輕抵在自己的額頂,明明有時不安也沒有小於自己,是否太依賴了呢,從頭頂傳來的聲音就像魔法一樣,『「大家都認為這是不可能的,但有個傻瓜並不知道,於是她做了」』。

 

後記小劇場:

 

奏(的內心世界):(所以文香剛剛是夢到第一次相遇嗎?我做了什麼讓文香難過的事情嗎?唔…想不到會是什麼啊…)(各種糾結糾結)

文香(還窩在奏懷裡):(怎麼心跳還這麼大聲,奏さん沒問題嗎?)(思考思考)

奏&文香:那個…

奏:啊…文香先說吧!

文香:不…奏さん…先說吧…

奏:啊不…還是文香先說吧!

文香:(低頭低頭)那…個…奏…さん還在擔心什麼嗎?

(像是下定決心的猛然抬頭)我…已經沒事了喔…(一瞬碧藍對上奏的眼睛)

奏(內心萬馬奔騰的表面裝鎮定中):吶…文香…我…可以吻妳嗎?

文香(////):只要…是奏さん…想要怎麼樣…都可以(如果這樣可以安撫奏さん的話)

(殊不知只是因為清澈的碧藍,還有透著微微紅暈的雙頰太動人…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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